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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讀書二三事

2019-05-16 08:20:20來源:用戶投稿作者:鐵路乘客

從小到大,看過很多書,寫過很多讀后感,可我總覺得遺漏了什么。我一直覺得,世界最美在三處:你看見她的地方、你想起她的地方、你寫下她的地方。當那些讀得懂的事、讀不懂的事,終成了過去的事。寫寫讀書本身的故事,或許,就是我在找尋的事。

關(guān)于四五歲時能熟背唐詩、宋詞、元曲、毛主席詩詞這件事,是我長大后母親告訴我的。每每提及,她總是滿臉驕傲:“你小時候,我可是一句句讓你跟著我讀的!那一首首你背得可順了1

她言之鑿鑿,我卻印象淡漠。然而依舊點頭如搗蒜,口頌母親英明蓋世,但其實心底不以為然。不過,我們上世紀80年代出生的人,父母用鼓勵式教育的可能性,遠遠低于喊出那句“絕殺”:“你看別人家的孩子1既然夸贊是可遇不可求的,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。

直到年級高了些開始有作文課,我才漸漸信了母親的話。那時課堂寫作,我常莫名順筆冒出些恰合情景的詩詞來,起初竊喜不已,以為是文曲星從天上扔的餡兒餅掉到了我的作文本上?珊髞硪徊,才發(fā)現(xiàn)句句皆有出處。如此這般,我一路從篇篇范文到高考作文滿分,再到四處得獎,最后連電視上也能見得到自己的名字——終于,我也變成了“別人家的孩子”。也終于,我徹底信了、懂了母親的話:無論是讀過的書還是經(jīng)歷過的事,但凡走過,必留痕跡。雖然一時無法想起,但永遠也不會真正忘記。

或許這世界于我們而言,一花一木、一山一河、一塵一星均是久別重逢,初見與再遇之間隔著的,不過就是那些曾經(jīng)熟記卻誤以為忘卻的詩句。

記憶中,生平讀過的第一篇真正意義上的文章,恰是中國第一部白話小說《狂人日記》。20多年過去了,我依然清清楚楚地記得,那是一個初冬周末的下午,烏云密布,天很黑,雨很大。一個人待在姥姥家的我,看著高腳書柜里密密麻麻的書,百無聊賴地抽出了最下層中薄薄的一本——那是一個8歲孩子唯一能夠得到的一層,而那本書脊上寫著“吶喊”的書最薄最好抽。書皮上有幅作者的白描畫像:一位留著長板寸、唇上有厚厚胡子的先生。旁書二字:魯迅。翻開首篇一看,哦,日記,還是個狂人的日記。

窗外雷響,屋內(nèi)人慌。彼時年幼,字雖都認得,但卻并不懂那些“青面獠牙”“油煎心肝”的隱喻,哪知道這是在控訴舊社會吃人的封建禮教,于是越看越怕。當讀到“我橫豎睡不著,仔細看了半夜,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,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‘吃人’”時,霎時覺得下一秒書頁上也會鬧鬼似的浮出“吃人”二字來,嚇得我觸電似的使勁把書一扔,“咚咚咚咚”跑回臥室,跳上床去躲在被窩里哆嗦了好久,只覺得這位“姓魯”的叔叔寫的恐怖故事好生嚇人……

后來我是怎么從被窩里出來的,書有沒有拾回來,第二次再看《狂人日記》是什么時候……諸如此類,統(tǒng)統(tǒng)記不得了。唯這種無法磨滅的兒時情感印象,讓我至今對先生依然有著無法化解的距離感。不過,在先生棄醫(yī)從文的110年后,被叫了10年“李大夫”的我也做了同樣的事。如此想來,當年那一嚇竟成了冥冥之中的職業(yè)生涯規(guī)劃教育。

供職于中國鐵路西安局集團有限公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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